年少时遇到太惊艳的人是什么体验?

由:admin 发布于:2024-02-09 分类:五大联赛 阅读:95 评论:0

  不知道哪里看来的话:“年少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”。题主不知道自己年轻时的遇到的人算不算惊艳,想问问各位知乎的朋友,年少时遇到太惊艳的人是什么体验,以致对现在有什么深大的影响?

  他明亮到足够照亮我往后数年漫长时光

  可他最后没有留在我身边做我的灯塔

  以至于不管我身边出现多少光亮 我都拿去与他相较

  然后是无法言说的失落

  没有什么比他更能照亮我

  为了这个问题来注册了知乎。简单说一下吧。

  我十四岁遇到他,在一起。

  两个人虽然短暂,但是经历了很多事。他对我很好,倾尽全力给了我所有的幸福,浪漫,以及安全感。直到他的生命结束。

  现在我二十八岁,三年前开了自己的公司,生活富足,小有成就,一直以来追求者不断。但是他已经过世十一年了,我还在爱他。

  他长得很好看,但是过了十一年我以为也要忘了他的样子了。结果前阵子,我在外面应酬,回来的时候有点醉了。路过一个路口,突然想起他的脸,瞬间心疼的蹲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。

  所以我想,这一生,可能也就这样了。

  用杯子装过一次葡萄汁,

  杯子一直留着果汁的香气,

  即便我喝着白水,

  也难以忘怀啊

  一个人来你心里放了场盛大的烟火,剥夺了你下半生安于平凡的权利。

  【完结,撒花~】

  我将周舟渡反锁在房间里,攀上他的脖子,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,“周舟渡,我喜欢你。”

  封闭的房间,两具年轻的躯体,任谁看了这姿势都会觉得下一刻会发生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。

  只是,这屋里有监控,我还叫保姆五分钟后来我的房间送水果……

  1

  我被人挂在了表白墙。

  彼时我正在实验室里指导学妹做实验。

  “一会开喉插气管时,要安抚兔子,要像哄男朋友一样温柔,这样它才会听话。”

  学妹不同以往地露出迷之一笑,欲言又止。

  安排实验事宜后,我才拿起被宿舍寝室那群孙子疯狂轰炸的手机,“孙子,你出息了,又被挂表白墙上。”

  我弯起唇角,啧,有人挖我男朋友的墙角。

  拒绝词我已经想好了,小哥哥你很好,可我刚好有男朋友。小哥哥,你很帅,只是我男朋友堪比高富帅。

  距离上一次被挂表白墙,还是温宇当着全校的面,发了篇文言文向我表白,说他单身二十三年只为等我,底下全员大喊青梅竹马绝绝子,温大才子yyds。

  不说我都忘了,今天是我四年才过一次的生日。

  表面上的我云淡风轻,端着学术渣渣的作态,暗地里却把删掉的表白墙重新加了回来,急不可耐打开表白墙的空间。

  我还特地哈了口气擦屏幕,生怕挡到我无处释放的魅力。

  然而配图的照片先给我上了一课。

  糊到高清的夜景里,我的男朋友温宇抱着其他姑娘,吻得难舍难分,那姑娘贴在温宇身上,超过了异性之间的安全距离。

  这姑娘住我楼下,是戏剧学院刚入学的戏花……嗯,系花。

  长直黑,雪肤红唇,长得跟天仙似的。

  我眼睛一红,别人不仅挖了我的墙角,连出墙的红杏都给挪地方了。

  温宇从来都不吻我,他只会让我喝热水。

  高赞评论扰得我心烦。

  “连青梅竹马都劈腿了,这年头还能相信爱情?”

  我以为这是一条揭发温宇劈腿,并将我送上全校绿帽之王宝座的动态。

  结果表白墙的文案又给我上了一课。

  文案:谁的男朋友,出来管管,吻到我女朋友嘴上了。

  “……”

  这位兄弟,你女朋友的腿还挂我男朋友腰上呢,我说什么了吗?

  生气归生气,我鬼使神差加了对方,刚打下三个字备注:“你女朋友……”,手一抖验证消息就发出去了。

  “……”

  他不会误会什么吧。

  嘈杂的实验室里,我穿梭在各实验台上,学妹们还在柔声细语地安抚兔子:“小兔兔,我们给你静脉注射空气,安安安静猝死好不好?”

  哄什么哄!

  我一把按住兔毛,粗暴揪起耳朵:“有些兔活着,可它已经死了,要像对待男朋友一样,果断粗暴,不要心软。”

  一针空气下去,兔子蹬两下腿就死了。

  学妹们眼露绿光,直呼内行。

  实验室的门口突然传来东西砸落到地上的声音,温宇带着金丝边眼镜,身材修长,往日谦和温润的脸上略显凝重。

  他目光落在刚没气的兔子身上,惊恐地看着我。

  2

  温宇直接往我面前一跪,“昀昀,对不起。”大佬们都在玩{精选官网网址: www.vip333.Co }值得信任的品牌平台!

  我:“……”

  这一跪非常社死,让我进退两难,还有种被绿得非常严重的预感。

  温宇可怜巴巴地瞧着我:“我拒绝了对我表白的学妹,她恼羞成怒强吻我。”

  “昀昀,你知道我的为人,二十年来我只喜欢你,从来没有变过。”

  我叹了口气,温宇人情世故方面并不擅长,追我的方式笨拙且固执,痴情人设常年不倒。

  但不少人喜欢他渊博的学识和温润的气质,从看到表白墙照片那瞬,我就知道有人从中作梗。

  我告诉温宇:“下次你再遇见三心二意的小婊砸,甩远一点,否则会变得不幸。”

  下一秒,我觉得自己非常不幸。

  我的手机恰好放在电脑投射屏旁边,恰巧好友请求通过了。

  我与「海王哥哥」对话框大大咧咧地出现在投影屏上。

  「你们已成功加为好友」

  「我是你女朋友」

  刚刚还在好为人师的我,立刻变成了三心二意的反面教材,从温宇的眉目间,我看见了名为背叛的裂痕。

  温宇盯着屏幕瞧了几秒,脸色难看:“昀昀,你永远都不用向我解释,追你多年,这种结果我很满意了。”

  吃瓜群众很有眼色溜走:“师姐,改天再见。”

  温宇生气了。

  我把飞来横祸归咎于「海王哥哥」,若不是他发表白墙,我和温宇就不会吵架。

  我给温宇发消息撒娇说肚子疼,结果却换来他不冷不热的四个字:“多喝热水。”

  面对明显敷衍的回复,我怨气更重了,直接在qq上把「海王哥哥」问候了一遍。

  最后撂下一句狠话:「自己没魅力留住女朋友,就不要祸害别人。」

  我对没问清楚缘由就把人挂表白墙上的男生没有好感。

  十一月份的夜晚霜重,我在图书馆越待越扛不住,脑袋晕乎乎的,肚子一抽一抽疼,我用蜗牛的速度往厕所挪去。

  路上不少男生盯着我看,不怀好意的目光如x光洞穿我,我竟然看出了一丝丝……嘲笑。

  一只手臂挡在我面前,阻止了我的去路,晕眩中我头顶响起清润而低沉的嗓音,像潺潺雪水流过山谷。

  “这位同学,请你去女厕所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我僵硬扭头,看着一排等待嘘嘘的男生惊恐看着我,最后以自闭的方式捂脸出逃。

  跑出几米后,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笑声。

  我蹲在小角落里自闭,许昀你个女流氓,没脸混了。

  比进错厕所更令人尴尬的是,回宿舍的途中,我成功爆发了人生第一次痛经,整个人像打了秋霜的落叶,抖成了筛子。

  见鬼的夜晚,人影罕见,路上连个扶着的人都没有,我好不容易扶到了颗树。

  一个人影洒在地上,腿长而直,他双手插兜,在我身侧停了下来。

  “不舒服吗?”淡淡的嗓音令人很舒服,也熟悉到让人窒息。

  刚好是是今晚在厕所将我拦住那位。

  我埋下头,怕他认出我:“没没没,我让室友来接我……”

  我翻包找手机,尴尬发现根本没带手机去图书馆。

  我扶着树,喘道:“同学,你手机能借我一下吗?”

  那端嗓音很温和,“巧了,我也没带。”

  “?”

  我做了个勇敢的决定,抬起头,眼神期待:“同学,你是个好人,你能不能扶一下我回宿舍……”

  下一秒我的心颤得厉害。

  月光透过树梢打在那张冷白的脸上,轮廓柔和下颚线却分明,漆黑的眼睛,眼角上挑,和薄唇挽起的弧度相似。

  他清冷如头顶的月,那一刻我只想逃,逃出地球那种。

  “许昀。”他笑,“好久不见。”

  3

  我骗过一个人,在我十七岁那年夏天。

  双双出轨的父母终于在闷热的夏天握手言和,同时也签下了离婚协议,他们争夺一切共同财产,却放弃我的抚养权。

  是的,我没人要了。

  我和保姆住在奶奶留下的房子里,记忆中的我性格大变,跋扈无耻,成绩从优异变成诡异。

  母亲给我请了家教老师。

  周舟渡来那天,难得小雨,他没带伞,一身黑色T裇,下边是洗到陈旧的牛仔裤,唯独黑色背包的书搂在怀里,一点儿也没湿。

  完完全全是名校贫苦大学生的形象。

  只是眉目如山水画般明澈,总让我想起,窗外盛放的向日葵

  在我气哭了几个家教老师后,没有人能治得了我。保姆肯定和他说过,我是个暴躁,不听话又狡诈的坏女孩。

  所以周舟渡给我辅导功课时,出乎意料地耐心,细致,甚至没有脾气。

  我故意走神,问些奇怪的问题,打断他的解题,佯装暴躁打人。

  我相信再过不久,他那双淡淡如云的眼眸里,会布满满刺一般的厌恶与讥讽。

  可周舟渡不一样,或许他真的很需要钱。

  同一道题讲了六次后,周舟渡给我演算的草稿纸布满了书桌,我无聊地把它们撕成片片,像撕某人的心血。

  我问他:“他们给了你多少钱?我给你同样的价格。”

  周舟渡平静睨着我,似乎没听到我的讥讽:“不是钱的问题。”

  我刚要笑他天真,他双眼明澈,仿佛洞穿我:“破镜难再重圆,如果你用这种方式引起父母注意,不值得。”

  我以为自己伪装得足够完美,在周舟渡面前,我第一次感到无措,面具开始出现裂痕,露出更为狰狞的东西。

  当晚我辗转难眠,赶走周舟渡,成了我棘手的问题。

  第二天,我穿上颇有心机的百褶裙,开始精心学习素颜妆,总是假装不意碰到他的腰,他的手,甚至不小心挨到他的肩。

  周舟渡总会反应极大地避开,像只敏感的蚌将软肉缩回壳里。

  我刻意在书桌上放一面镜子,无论他的视线放在哪里都会不可避免从各个角落看到我的脸。

  讲题时我就假装无聊掰动镜子,从他微红的耳尖看到淡淡的黑眸,看他坐立不安到强行冷静。

  我努力演一朵荒草里生长的玫瑰,尽力表现对他的兴趣。

  终于我将一米八的他反锁在房间里,攀上他的脖子:“周舟渡,我喜欢你。”

  封闭的房间,两具年轻的躯体,我叫保姆五分钟后来我的房间送水果,房间一直都有监控。

  今天过后,他将永远离开,罪名是勾引我。

  这种志在必得的喜悦冲破我的头脑,但周舟渡不冷不淡推开我,眼中清明:“真的,还是假的?”

  我皱眉:“真和假有什么区别?”

  “如果是真的,我很开心。”

  “?”

  说这句话的时候,他坦荡,目光真诚,我的心狠狠被击中,但下一秒就想直接骂娘。

  “前几天我跟你妈妈沟通过,认为你会借污蔑我,勾引我逼我离开……”周舟渡耳稍微红,眼底却强行镇定,“你母亲让我扛住,自己解决。”

  “?”

  五分钟后,保姆送水果,我挂在周舟渡身上,她恍若未见,机械放下果盘离去。

  我眼中炸出无数花火,这个世界满是狡诈,欺瞒,分离。

  包括眼前的周舟渡。

  我咬了他的脸颊一口,恶狠狠道:“你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动心?”

  他犹豫着似乎很想说,有被勾引到,但最终又勉强不出口。

  可怕的寂静里,我颓然地从他身上下来:“那算了。”

  4

  我从前很喜欢窗边的向日葵,如今我想掐断它的茎,让它的生命如我一般坠入泥潭。

  我空洞地坐在案桌前,看周舟渡给我讲题,那双干净修长的手压在书面上,一笔一划写出工整的字迹。

  正如他整个人一般清隽。

  周舟渡总是和我讲大学里面的事情,与我的世界不同,他的世界宽敞明亮。

  G大金融系,全额国家奖学金,辩论社社长,弹得一手好吉他,生得一副好皮囊。

  只是我丝毫不起兴趣,他炽烈的人生只会挑起我的征服欲,偶尔蹦出钓里钓气的话。

  他的声音很好听。

  “哥哥,你喘一下,我就做完这道题。”

  他的手也很精致。

  “哥哥,你的手真好看,牵过女孩子的手吗?”

  他乍然松开我在他头发上做乱的手,很认真地回答:“没有。”

  我根本不需要家教老师,我人生的难题,周舟渡也无法教我解开。

  “我爸突然多了个十几岁的儿子,到你胸口这。”我攀上他的胸口比划,再摸上一把胸肌。

  “我妈快结婚了,那男的头都秃了。”我揉上他的头发,“哥哥以后也会秃吗?”

  我絮絮叨叨说这些时,周舟渡总会多纵容些,忽略我故意挑逗的行为,那双如雪雾般清净的眼眸里,偶尔清明,偶尔强装镇定。

  我像个顽劣的孩童,玩弄属于自己的大玩具。

  “哥哥,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一句话。”

  在他沉浸在辅导中时,我冷不丁冒出一句话。

  “什么话?”他颇有耐心。

  我勾起唇,“男孩子出门,也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
  话语刚落,我抬起脸,狠狠吻住了他的唇。周舟渡清明的眼里难得乱了,第一次我听到他喘气的声音。

  像在劫难逃的人劫后余生。

  我心情大好,周舟渡皱眉的样子很无辜,冷白的皮肤晕上迷人的艳色,而我还在嘚瑟。

  “哥哥不太行啊,我也是第一次亲人,怎么哥哥比我还生涩。”

  他别过头,不敢直视却语气威胁:“许昀,以后不准这样,我会生气的。”

  他在如此暧昧的时刻,继续讲他那些枯燥的数学题,我偏要戳破他内心的兵荒马乱:“哥哥,你这个地方错了哦。”

  我准确无误在那个错误的步骤指了指,在周舟渡震惊的眼神中,我挑衅道:“哥哥,这些题我都会哦。”

  周舟渡讲的题,我全部都会。

  成绩一落千丈的表演效果是给父母看的,我希望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却不成想换了一个又一个家教老师。

 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,向来对我温和的周舟渡生气了。

  他一连几天,不准我再讲题外话,甚至对我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毫无动容,像块毫无感情的石头。

  我逐渐暴躁,大玩具生气了。

  “对不起嘛。”我哭地抽搭,“我又不是只骗你一个家教老师。”

  “我都骗。”

  周舟渡肯定没见过像我这么缠人的女孩子,哭了一通后,他沉默,根本辨别不出真假。

  “我没有生气,你不能乱亲我,只能亲你喜欢的人。”

  我眼睛亮起来:“哥哥,你能给我讲物理题化学题吗?你这么厉害,一定都会对吧。”

  我明知他是个文科生,可就是想耍耍他,谁让他不给我亲。

  但周舟渡只是犹豫了一会,温柔点点头,“也可以,不要叫哥哥,叫我老师吧。”

  我挑眉,他摆明要拉开距离。

  可是他知不知道,叫老师也可以很刺激。

  5

  周舟渡恶补物理化学后,肉眼可见的疲态。

  我擅长杀人诛心:“哥哥,你皮肤最近好差啊,像三十岁。”

  他愣了愣:“男人不靠脸吃饭。”

  第二天,他从黑色的背包里翻出了资料时,不小心抖出了别的东西。

  我眼尖捡起并假装无知地问:“哥哥,你护肤吗?这个牌子好不好用。”

  周舟渡雪眸一眯:“给女朋友买的,不知道。”

  “做哥哥女朋友好幸福啊,只不过女孩子还是不要用男士护肤品比较好。”

  “哦,那就是记错了,这是女朋友送我的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周舟渡谈起女朋友的样子,我不喜欢。

  他总会在中午给一个女孩子打电话,声音温和,眉目含笑,整个人都洋溢着说不出来的温柔气息。

  我讨厌那个女孩,并偷偷记下号码,但还没来得急拨过去,周舟渡就发现了我藏着的这串号码。

  他眉头紧锁:“许昀,你想做什么。”

  这是第一次警告。

  当晚我在被窝里咬牙,总觉得心有不甘。

  第二次,我故意当着他的面,在草稿纸上写了那串数字,挑衅的气氛隐隐浮动。

  “不准打扰她。”周舟渡神情淡然,“也不准再关注我。”

  第三次,我当着周舟渡的面将电话拨了出去。却发现打不通,我怀疑自己被提前上了黑名单,气得我冒火。

  他没把我的生气当一回事,只是好笑说了句:“她从来不接陌生人的电话,胆子小,你会吓到她的。”

  我被这句话里的宠溺急红了眼,扯着他道:“周舟渡,我打个电话你就紧张?你是不是怕她知道我们亲过?”

  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在我趴桌睡觉时,偷亲我。”

  有一天我装睡时,周舟渡亲了我的侧脸。

  秘密被发现,在继续隐瞒和坦诚相待间,他选择了后者。

  周舟渡双目明澈:“怕啊,怕她知道我这么没用,还被女孩子强吻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她会觉自己哥哥是个小可怜,经常被女孩子动手动脚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他试探地将我压至心口的位置,“甚至被压榨完精力后,被嫌弃像三十岁。”

  我瞪大了眼睛,只觉得又在做梦,桌上的辅导资料书却真实得不像话,荒唐的感觉蔓延了全身。

  他一改往日高岭之花的态度,抽出手拨了电话。

  “周莜莜,你嫂子最近很想跟你聊天。”

  啊……我错了。

  6

  当初我休学,全校都知道我父母出轨离婚,闹得很凶,流言蜚语塞满了我的脑子,让我无法出门。

  如今周舟渡却要牵着我的手,把我重新送回学校,他说再过一年,等我高考完,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。

  他冷白的皮肤在黄昏下仿佛渡着光,跟走廊上路过的男生比,少年感依旧很强,帅得迷人。

  教务处的老师眼睛跟灯泡似的,一边办手续,一边意味深长地说:“下手太早,质量不保,大学再找,白头偕老。”

  我难得脸红:“……”

  周舟渡煞有介事地点头。

  离开前,他弯下腰,目光落在我的唇上,我紧张地闭上眼,微微仰头。

  额头上却被他轻轻一弹:“想什么呢?”

  “许昀,不准早恋。”

  “不准偷偷想我。”

  恰巧这一幕,被温宇看见了,他气势汹汹地问:“你是谁?为什么陪她来学校?”

  我有些紧张,怕周舟渡误会,温宇从幼儿园就喜欢我,我跟他是好兄弟,他却一心想让我当他女朋友。

  “你是谁?”周舟渡有些不耐烦抬头,但开口还算温和。

  温宇扫过我和他,胸膛起伏,说不出话来。我意识到站在周舟渡面前,多么骄傲的男孩都要折下一寸傲骨。

  我挑起眼皮叫周舟渡:“哥哥。”

  此哥哥非彼哥哥。

  温宇立刻忙前忙后叫哥,我没心肺地笑了。

  周舟渡高挑的眉骨上渲染了几分暧昧,漫不经心应了:“嗯,想哥哥时记得打电话。”

  7

  我如所有人的愿,恢复成原来的许昀。

  我撕掉了曾经医院出示的抑郁症诊断单,一夜之间,我的生活有更美好的期许。

  我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,成为周舟渡的女朋友。

  尽管那年我才十七岁。

  他不是个粗心的人,却把学生证落在了我的课桌上。

  周末放假,我捏着周舟渡的学生证,跑到了G大,因为太急,下公交时摔歪了脚,疼得一拐一瘸。

  周舟渡在心理咨询室里,我推门而入时,发现里面还有别人。

  四目相对,那个女孩突然暴躁,拿起桌上的水杯疯狂朝我砸来:“就是你,抢了我男朋友。”

  “今天你还来勾引他。”

  我没来得及反应,周舟渡护住了我,水杯砸到了他的背上。

  女孩眼露疯狂想要揪住我的头发:“你凭什么护着她,我要弄死她。”

  周舟渡眼眸一冷,将她一甩到角落里,拽住了企图朝门口跑的我,慌忙解释道:“我跟她完全没有关系,我不是她男朋友。”

  见鬼,谁要听这个,我想叫保安而已,这个女孩一看就不正常。

  动静挺大的,保安解决了这事。

  我才知道他还辅修心理学,会给需要的学生做心理咨询,而那位姑娘被渣男欺骗过,有被害妄想症。

  我从校服兜里拿出学生证:“喏,别再落下东西,下次我可不送了。”

  周舟渡轻轻弹了下我的额头:“故意落下的,看不出?”

  我酿跄后退一步……超过安全距离了。

  我真后悔穿校服找他,别人看我俩的眼神充满了指指点点,什么大学生诱骗单纯无知高中生的新闻在我的脑子里徘徊。

  周舟渡没注意我的扭捏,目光落在我的脚踝上,无奈半蹲下来:“怎么伤着了?背你去校医院看看。”

  完了,距离更近了。

  我趴在周舟渡背上,把脸藏紧了,谁知周舟渡一路上遇见的熟人还多,“周!舟!渡!我要自己走。”

  “别急,就在前面。”

  半个小时后,校医院还在前面……

  一辆校车刷地经过我们,我眼冒绿光,“我要坐校车,这样好丢脸。”

  周舟渡视而不见,校车默默走了,差点没把我气死。

  他的声音从胸膛响起,温柔又坚定:“许昀,总有一天,你会长大,会发现这些闲言碎语算不得什么,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忍耐。”

  我安静趴在他的背上,眯着眼:“嗯。”

  总有一天,我会光明正大牵他的手,别人不会说些什么。

  总有一天,父母双双出轨给我带来的闲言碎语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仅仅是我自己。

  我现在只记得那晚的星光,和周舟渡弯下腰时温厚的背,他告诉我做人就是要忍耐。

  8

  G大成了我周末时的收留所,遇上周舟渡组织活动时,我在台下安静坐着等着他。

  他喜欢在操场上为我弹吉他,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女孩会问他要联系方式,周舟渡歉意地笑,目光像落在我身上。

  旁边有人起哄:“周学长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。”

  他像一束光,明亮足以成为我的人生信仰。

  可有一天,这段关系被无情戳破,我的母亲来到G大,我慌了,她猛地一巴掌扇在周舟渡脸上时,我急哭了。

  母亲说:“周舟渡,枉我多年赞助你上大学,让你给我女儿做心理辅导,做到她心里去?”

  我猛地对上周舟渡平静的眼神,里面仿佛有一摊死水,他对我说:“许昀,别哭。”

  我母亲凝着我们两个,冷冷笑着,转而打了另一个电话:“何琼,我给钱供你儿子上学,是看在曾经同事的面子上,现在他勾引我的女儿,还死性不改,你看着办吧。”

  那头的女人拼命道歉,哭泣,卑微到尘埃里,周舟渡的眼神逐渐冷厉。

  “难道这么多年,人穷志也短,还想攀上我们家做上门女婿不成。”

  我急红眼,求我母亲:“妈,这事是我自己的错。”

  我妈骂得难听,周舟渡忍耐地拽紧了我的手,最松开:“阿姨,对不起。”

  一句对不起,无异于抛弃了我。

  我目光落在母亲幸灾乐祸的脸上,无论曾经我爱她,恨她,如果她同意我们在一起,我就原谅她。

  我嘶吼着被拉上车,透过车窗,周舟渡还站在原地,颓然地垂着眼,嘴角勉强一弯。

  母亲和我说,我确诊抑郁症,又排斥治疗,她才让周舟渡假扮家教老师接近我,希望我的心理疾病慢慢好起来。

  我母亲说,周舟渡就是个精明的交易者,当时是谈了条件给他出国留学的费用。

  她还说,别以为什么人都能容忍我,用大价钱换的。

  我恼怒地拍打车门,一点儿也不想听,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周舟渡。

  但我联系不上周舟渡了,他像人间蒸发。我发疯地寻找蛛丝马迹,却发现对他一无所知。

  听他的同学说,周舟渡去英国留学了,这件事他准备了足足三年。

  我讨厌欺骗,但我相信周舟渡。

  后来的日子,我考上了G大,读研也在G大,G大于我有无尽的吸引力,因为这片土地曾给我至高无上的快乐。

  我在等待,某个雨天,他会如初见那般,与我在此相遇。

  我学了吉他,温宇向我表白那天,我就在操场上弹奏,许多人围观,旁边的人在起哄:“温学长也是要有女朋友的人了。”

  这场景似曾相识,只是弹奏的人,埋死在记忆深处。

  我成了温宇的女朋友,他一直很喜欢我,从幼儿园等到读研的年纪。

  等待本是很长很苦的事情,我要让温宇得偿所愿。

  9

  再次遇见周舟渡,是他人间蒸发后的第五年。

  我扶着羸弱的树,身子颤得如霜打落叶,目光所到之处,他连眉梢都添着几分平和,自信。

  周舟渡轻轻道:“许昀,去校医院看看。”

  我浑身失去了知觉,许久,月光凉到脚踝。

  周舟渡在我面前蹲下,我本能伏在他的背上,像十七岁那年,少女伏在她喜欢的男孩身上。

  他走的方向是我的宿舍,絮絮叨叨的,像做了个陈年旧梦。

  “我不告而别出国,是怕你知道要等我很多年,我怕你拒绝,不愿意等我。”

  “第一次知道自己懦弱,是当年和你母亲服了输,选择了逃避。”

  “许昀,这些年我很想你。”

  我相信他依旧如初见真诚。

  光影昏昏沉沉,前面的路段开阔起来,有了些稀疏的人影,周舟渡忽而笑起来,像个任性的孩子:“小姑娘,说了这么多,你有没有想我?”

  这句话小心翼翼的,似乎把尊严揉碎放在我手心里。我想这个陈年旧梦该做完了,我忍住发酸的眼眶。

  这五年来,我第一次这么难过。

  我看着他明澈的眼睛,“我忘得差不多了,但记得以前你教过我一句,破镜不能重圆。”

  一个人影截住了我们,来势汹汹的,我挣扎着从周舟渡背上下来,朝他笑了笑:“哥哥,再见。”

  温宇出现在路灯下,他面色微怒,视线落在周舟渡身上,指责我:“昀昀,你怎么让人背着?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?”

  周舟渡的眉头狠狠一皱,忽而严肃起来,他抿了抿唇,问温宇:“你是谁?”

  借着路灯,温宇看清了周舟渡的模样,连忙软下态度:“哥哥,我是许昀的男朋友,您之前见过的……”

  我低着头,故意往温宇手臂亲热一挽,“蠢猪,走不动了,背我回去吧。”

  我承认我见到月光下周舟渡那张逐渐惨白的脸时,心里扎针般疼。

  我还是很喜欢他,他曾是我十七岁时的信仰。

  可我不要浪子回头。

  10

  温宇背着我,气氛很沉闷,他心里埋着事。到宿舍楼下时,他道:“昀昀,多喝热水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认识二十多年,我仍然记得幼儿园时温宇替我吃掉猪肝的情景,他说过我们是永远的朋友。

  直到有天,我发现好兄弟盯我的眼神不对劲。

  初二时我被人调戏,他很生气,高一时有人写情书给我表白,他会酸溜溜地说那人写得不好。

  温宇硬是把明恋处成了暗恋,可从来不说爱我。

  我凑近他的脖子处闻了一口:“呆子,你喷什么香水?不会是女孩子身上蹭到的吧?”

  温宇慌张道:“昀昀,学妹脚崴了,我背她回来。”

  我眯起眼睛,这个学妹,其心可诛。

  温宇是编导专业的,最近在忙校庆节目,学妹是话剧社演员,两人最近走得很近。

  我威胁道:“下次记得和学妹说,你已婚,有家室。”

  温宇掩不住笑意地点点头。

  但麻烦总会找上门,在食堂路上,我就被人泼了一碗热粥。

  对方不小心跌倒,热粥刚好撒我头上,道歉得有模有样:“对不起啊同学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  我被烫得头皮生疼,手背也红了大片,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,抬头就见肇事者雪肤黑发,长得跟神仙似的,正是与温宇暧昧不清的学妹。

  很巧,这碗粥偏偏泼我头上,无论是否报复,这个亏我不能白吃。

  我摊着张脸:“对不起就完事了?没看见我烫伤了?去医院的医药费要赔吧?”

  对方不可置信:“有病吧,我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。”

  室友气得扭头递来开水,我嚯嚯泼在她脖子上,她吓得叫起来,学表演的皮肤都很好,我是在要她的命。大佬们都在玩{精选官网网址: www.vip333.Co }值得信任的品牌平台!

  我道:“对不起,我手抖,缺钱的话找我要医药费。”

  在聒噪的人群中学妹哭着打电话,似乎在叫人帮忙。

  不会认识什么黑社会吧。

  事情闹大了,刚巧温宇路过,被路人扯了过来,我脆弱得眼眶一热,刚想朝他扑过去。

  温宇却走向了学妹,温声道:“脖子上谁干的?”

  最后他震惊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,我抖了抖肩,表示无奈。

  我听到温宇的质问:“你对我的女朋友做了什么?”

  学妹脸色难堪:“学长,我没有。”

  我乐开了,不会倒霉学妹叫来的人,是温宇吧,即使温宇第一眼看到了她,但不妨碍温宇不分青红皂白地相信我。

  可我错了。大佬们都在玩{精选官网网址: www.vip333.Co }值得信任的品牌平台!

  当周舟渡挺拔的身躯出现在我面前,那双如雪明澈的眼睛穿过拥挤的人群落在我身上时。

  我慌忙想逃

  学妹叫的人,是周舟渡。

  11

  他神情里没有了什么神采。

  我听到他说:“莜莜,哥哥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。”

  也许是有个当大学教授的哥哥,当年电话里说话怯怯的小姑娘有了底气。

  周舟渡走向我,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别处,语气卑微:“对不起,是我没有管好她。”

  “哥,你是不是有病?”

  学妹冲上来含泪扯着我的领子,想要在大庭广众下打我,只是被被周舟渡扼住,警告道:“周莜莜,别逼我,跟你断绝关系。”

  温宇脸上惨白了一分,我意识到我该赶紧走了,否则他会从周舟渡对我不明不白的维护中窥见一丝绿色。

  但温宇牵住了我,笑道:“昀昀,没关系的。”

  他早就知道了周舟渡的存在,是个无法击败的情敌,可他已经不再是十七岁,只能装傻充楞地忍受。

  而温宇再次惊慌,是因为周莜莜。

  周莜莜说,你女朋友不爱你,她和我哥才是相爱的,你这样一舔情深是没有用的。

  表白墙的照片是故意摆拍的,极度缺乏安全感让温宇选择了试探。

  如果我喜欢温宇,我会非常生气,他想知道,我这些年是否回心转意。

  只可惜,没有,一点也没有。

  温宇温润中带着抱歉的情绪:“对不起,昀昀,也许你不爱我,但我没法不爱你。”

  说这句话时,铺天盖地的愧疚从心里升起,我只能麻木地凝着两兄妹。

  周舟渡红着眼扯住周莜莜:“原谅她,哥哥求你了,我跟她不可能的,哥哥真的什么都不要。”

  我不要看见这样的周舟渡,满身狼狈,与我记忆中骄傲发光的少年相去甚远。

  周舟渡还骗了我,他说怕我不愿等他,才不告而别。

  这些年来,我也不是一无所知,他不告而别的原因,多少和他母亲有关系。

  当年我母亲羞辱了他母亲后,这个一辈子清高的女人突发了心梗,病理复杂,周舟渡变卖了的房产带着母亲远赴他国求医,读书。

  他出身单身家庭,母亲再婚后离婚,又生了个妹妹,为了活得更好,他不得不优秀。

  喜欢我这件事,是周舟渡在他母亲眼里的败笔,这个女人不能接受我,他儿子喜欢一个身患抑郁症的高中生,否则也不会气得突发疾病。

  后来听我妈说,他妈妈在他国去世了,作为以前的同事,她要去吊唁一下,我妈妈是向我炫耀,她拆散的爱情彻底不可能了。

  那天晚上,我很难过。

  我在操场上弹吉他,周舟渡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  温宇在那天向我表白。

  我在羡慕的目光下懵懂接过捧花,大家都在祝福我和温宇,青梅竹马终成眷属,陪伴是最好的告白。

  他们相信爱情。

  可我记得,有个人在我深陷混沌时,将我扯向光明。

  只可惜他到来时,不够凑巧,离开时,也不够体面。

  可我仍能窥见名为爱情的东西隐隐作祟。

  背后的周舟渡安抚好了周莜莜,她仍然是很好的女孩子。

  意图拆散我和温宇,是为了他哥哥的爱情,但不可否认,得知我和周舟渡彻底再无可能后,她再也没法再包容母亲的去世而迁怒到我身上。

  我听到周舟渡叫温宇:“以后好好照顾她,你不需要试探她,许昀很喜欢你。”

  温宇拽紧了我的手,“哥哥,我会的。”

  我不敢回头。

  我想起了操场下他为我弹吉他,别人说周学长也是有女朋友的人时,他整个人融在清亮的月光下,笑得那样温情。

  当时,我们都以为会一起度过余生。

  相爱就该注定在一起吗?

  那时我还太小,不知道有些人会化作心头上的一片皎白月光,然后消失在汹涌的人群里。

  (完)

  标题:《竹马与天降》

  作者:七里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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